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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屠佑财校场大练兵

第五章 屠佑财校场大练兵 (第2/2页)
  
  中山国早先对抗训练,是用真刀真枪,发现死伤太大,故采用木棍头缠棉布,加之士兵有盔甲防护,因而训练事故率大为降低。
  
  八点时间到,军中大鼓擂响,士兵们喊杀声震天,各军依次操练,屠佑财率诸官一一观阅。
  
  皇宫内,西宫娘娘刘曼儿在粉红大帐里昏昏欲睡,偏房内,那个人心急火燎……清风姑娘口干舌燥……一场规定不少于三刻钟的佛事诵经才完毕。
  
  宫女入,请清风姑娘入偏房奉茶。说着,引她入偏房,倒茶,掩门退出。
  
  是渴了。清风姑娘端起茶杯,刚饮两口,忽觉眼前一道极快鬼影闪过。刹那间,她知她的哑穴、麻穴被高手封死,动弹不得。一定神,才看清,面前站着是一位黑黢黢的青年,她不识大惊。
  
  “姑娘诵经辛苦,就让本公子犒劳你吧……”说话青年,正是花花公子黑龙教少教主屠天明。
  
  他说完,把清风姑娘抱到床上,剥去外衣……
  
  当清风醒来,恨恨盯着屠天明。“恨我?想知道我是谁?告诉你也无妨。”屠道。“本公子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,黑龙教少教主屠天明。”他顿一顿又说:“你恨我,我知道,打官司告状?当朝丞相兼天下兵马大元帅屠佑财是我亲三叔,他正在皇家北校场阅兵……省省吧,凭武功解决,我是武林顶尖高手……如果不是教主爷爷他老人家,一再叮嘱,不准烧杀掠夺,不准抢美女,否则你和明月,和我早做夫妻啦。”他又喝了一口小酒,继续说: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你想通了,找我,少教主夫人让你做……”
  
  清风姑娘被他这一通浑话气得又昏死过去。
  
  屠天明见清风如此,无趣,拎起酒壶,出偏房,向粉红大帐—西宫娘娘刘曼儿走去。
  
  刘曼儿见他来,坐起。
  
  屠天明一摇三晃,酒喝的不多,却扮市井醉鬼模样。他调侃他得意,唱:“皇城美女六枝花,一红二白三小翠,本公子早就玩腻啦,四朵西宫娘娘你,我得犒赏你老人家……”
  
  刘曼儿说:“你已经和第五朵清风……还能行?”
  
  屠一拍胸道:“本公子久战沙场……”说着扑向刘曼儿。
  
  刘曼儿咯咯地笑:“曼儿小,公子,温柔点……”
  
  列位看官好问:这曼儿娘娘如此淫荡,就不怕皇上怪罪?这还真不怕。说来话长,她不仅仅是凭皇上对她的宠爱,这中山国内宫和中原不一样,不兴养太监,而是存在一种养“面首”的陋习。
  
  不知哪朝哪代,宫内女人争风吃醋,打的不可开交,皇上头疼。不知怎么就想出这种办法,不是每个宫女都有,而是娘娘贵妃几个有头有脸的,经皇上恩准,才赏一个“面首”,这样皇上找乐,她们也不寂寞,内宫这才消停下来。
  
  列位看官又好问:这不是乱了皇家血统了吗?不怕,太医发明了一种神药,叫面首按时服下,不产精子,只耕田,下不了种……
  
  这也挺尴尬,皇上睡娘娘这边,面首睡娘娘那边?这更不用操心。皇上宠幸哪位,早就叫宫女提前安排,面首早吓得钻进老鼠洞,彼此见不着,皇上心知眼不烦。
  
  别看刘曼儿出身民女,深宫耳濡目染,她知要在后宫呼风唤雨,待的长久,必得皇上欢喜,还必须有娘家势力……朝廷重臣拥戴。因此,她早与屠德贵有一腿。如今,她给屠佑财递过飞眼,他硬是不接招……今御林军统领张子善找她,撮合屠天明与清风的好事,她巴不得结交新贵—靠山。
  
  她隐约觉得是黑龙教掌控朝廷……皇上对她不错,但她觉得皇上这六年开始变了,对朝廷重要大事只会说“不不,好好好……”这让她大惑不解。
  
  再说屠天明,他不怕他淫乱后宫,皇上三叔屠佑财降罪吗?他也不怕……顶多让三叔臭骂几句。瞒天过海,天衣无缝,张子善早就想结交他……趁三叔阅兵脱不开身,这不就神不知,鬼不觉了吗?
  
  他对女人如同衣物,穿一穿扔了就是,然对毒媚娘还是有点留恋,人美,床上功夫不错,更重要的是她能给黑龙教源源不断送来蚀功散、五毒丸……
  
  屠天明贪恋女色,临死武功也没练到陆地神仙境界,最多是顶尖高手而已。
  
  皇家北校场,大元帅屠佑财等听军中司马宣读阅训结果:
  
  经全面考核,本次阅训,左军获第一名,右军获第二名,中军居后。
  
  单项考核,中军副都统吴铁柱辖下二百人,获第一名……
  
  屠佑财脑中闪过吴铁柱身影,有点正气,听闻此人不克扣军饷,治军严,与士兵打成一片,好好调教……他眼珠子一转,厉喊:“刀斧手,将中军统领张大伟,拿下!”
  
  刀斧手将张擒到大帐前,屠佑财准备列举他的罪状,“你……”
  
  张大伟吓坏了,跪在地上急忙断续说:“我……二爷……”他本想说他是屠德贵“二爷”的亲信。
  
  屠佑财是武林顶尖高手,手一挥,一丝真气顿时封住了张大伟的哑穴。“你是说,你是朝廷哪个二爷什么人……”他继续道:“你死有余辜,你渎职,治军不严,死罪一;你克扣军饷,死罪二;你贿赂朝廷命官,死罪三……数罪并罚,刀斧手将他拖出校场外斩了,尸身挂校场,示众三日……
  
  六个刀斧手拖张大伟校场外行刑。
  
  屠佑财又道:“传吴铁柱进帐听令!”不时,一悍将单腿跪于账前,“末将吴铁柱听令……”
  
  屠佑财夸说:“汝治军严,不负朝廷重望,本帅委任你为中军都统。”
  
  “谢元帅提携。”吴铁柱拱手致谢说。
  
  屠佑财又对军中司马道:“传本帅令:一赏左军和吴铁柱手下二百人参训官兵,每人白银五两。二赏获得第二名的右军参训官兵,每人白银三两。三对于没取得名次的,但积极参训的发一两慰问金。”
  
  北校场近两千军卒见斩了坏人张大伟,又有赏金……顿时齐呼:“大元帅英明,坚决拥护……”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  
  屠佑财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  
  上午十一点,屠佑财阅兵未完,清风姑娘被宫女送回清泉寺。
  
  众尼姑窃窃私语……清风和明月抱头痛哭……清泉师太在禅房内,愤怒地来回踱步。
  
  晚上八点半,丞相府内,屠佑财正在翻看兵书三十六计。
  
  他小妾小红走过来,挑一下烛芯,说:“老爷勤政爱民也要注意身子,让妾服侍你进房歇下……舒服舒服,解解乏……”
  
  这小红是他三年前收下的,也是大夫人劝他说:“老爷,妾有点儿老,有点儿乱,每月几次见红,让你不舒坦。咱中山国有头有脸的,哪家不是三房四妾?讨个小的,让她分摊点,把你伺候好了,舒服了,咱家日子才有盼头。”
  
  夫人说的或多或少有点道理,试问,全天下哪个男人和女人不喜欢对方异性身上那块肉肉?然他更知道酒色大了更伤身。经不住劝,于是收下这二十八岁的老姑娘。还好,小红温柔体贴,还懂点笔墨……
  
  他冲小红说:“你先歇着,我看几页书,随后就来……”
  
  小红不敢硬劝,只好慢腾腾回房躺下,候着。
  
  他看了不到两行字,眼前浮现出上午校场阅兵军卒欢呼的情景,暗衬,这事做的好,做的妙……又看了不到三行字,仿佛书里出现皇上和太子的面孔。他干脆把书合上,闭目深思。
  
  六年前,本教恐吓收买大臣,二叔屠德贵深夜率张子善在皇宫内应策应下潜入皇宫,点了皇上太子神智穴,这才顺利地坐上了丞相兼兵马大元帅的位置。
  
  为了继续控制,每年还得补点该穴道。吃药还能产生抗药性,万一哪天他们冲破穴道,恢复神智,在朝堂上和他对峙,这不就露馅了吗?让本教脸上无光。能否想个万全之策?
  
  彻底废了他们?本教—我直接登基?不妥。本教名声不太好,“水能载舟,也能覆舟”,万一百姓逍遥派彻底造反……还是挟天子,以令诸侯—百姓,稳妥。
  
  他脑中闪出太子之子,五六岁天真可爱的模样,前两天他还抱过。有了,除掉这两个老的,让这个小的登基,自己“垂帘听政”,十年内也不用点什么穴道,费心劳神。
  
  然后,栽赃逍遥派……找几个替死鬼善后?绝妙!找一个合适时机,下手……
  
  “屠、屠……”晚上十点,清风姑娘被恶梦吓醒。坐起,缩成一团。
  
  清泉师太把她搂在怀里,拍她的后背安抚她说:“孩子别怕,有师父在……”
  
  清风姑娘在她怀里,又哭了起来,“师父,徒儿命怎么这么苦?”
  
  “把师父配制的安神汤喝了吧。”清泉师太说。“忘了吧……会好起来。”
  
  望着徒儿喝完药,一会儿又进入梦乡。她暗道:可怜的徒儿……看来黑龙教不除,天下永无太平。明天着几个老成弟子,四下联络正派人士……听闻逍遥派十八子李少侠,最近在江湖上声名鹊起……清泉寺或多或少为铲除魔教也得尽一份力。
  
  清泉师太与清风明月名为师徒,其情实为母子。她不忍心为她们剃度,其实是希望她们嫁个好人家,有个好归宿。而不是走她的老路,一生伴青灯古佛。
  
  “畜生,屠天明……”她暗暗骂道:“我养这两个女儿,是供你糟蹋的吗……”她心潮起伏,看来恶人和世俗观念都能杀人,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双刃剑。刹那间,她的记忆把她带入童年时期,像一幅幅画瞬间在眼前展开。
  
  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。”小虚竹(现逍遥派掌门虚竹)骑着小板凳,不知在哪儿学的这两句,在她床前蹦来蹦去,后跃上床,他们厮打着,笑着,依偎在一起,比比画画,争看小人书……
  
  清泉师太俗家姓张,小名花儿,住在皇城边一个小镇里,父亲是当地富的流油的员外。虚竹姓杨,父亲是一个外放知县。两家算是门当户对,自小结下娃娃亲,因住一个镇,两小无猜,时常在一起玩耍。长大了,知回避,然也能偶尔邂逅。
  
  她十四岁那年,虚竹考上秀才,她高兴地一宿没睡好觉。十五岁那年,虚竹父亲在任上病逝,家道从此中落。十六岁那年,虚竹两次赶考,功名无望,她哭过。十七岁那年,父母背着她,找个理由,退了婚。十八岁那年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逼她嫁一个邻镇大她二十岁的富员外。
  
  她趁大婚前一个月,看管不严,在丫头的掩护下,一口气跑进了清泉寺。她父母傻了,不敢向寺要人,因寺门外石碑上刻有王爷的训令。她不知虚竹怎么知道的,也奔至清泉寺,一直守在寺外三昼夜。
  
  住持师太清静—也是她的师傅说:“佛门普度众生,给你三天时间,决定是否剃度……”
  
  一天、两天、最难熬的是第三天晚上最后一个时辰,佛门木鱼紧敲。她隐约听见虚竹在寺外喊:“花儿,花儿,跟我走吧,咱们找一个没有规矩的地方去……”
  
  她一咬牙,眼含泪水,对师傅说:“请为弟子剃度……”
  
  木鱼儿如催命鬼,敲得一对小儿女双泪流,敲得他们心儿碎,敲得他们美满婚姻一场空……
  
  寺门外,一位师姐对虚竹传达她最后一点心意,说:“公子,这包内存有张姑娘一束秀发和两个馒头,你走吧……张姑娘不愿背负私奔的恶名,这样,她对得起你非你不嫁的海誓山盟,也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。”
  
  虚竹抱起包走了,从此流浪江湖。他知道花儿没变心,花儿也是被逼的,花儿还是爱他的,人虽未走,然花儿的心随他一起离去。
  
  清泉师太,每每回忆一生—虽然不幸婚姻是苦的,佛门修行是苦的,但记忆中那小虚竹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”的童年憨模样,令她心里甜丝丝的,因为她活过她爱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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